Flame

cp:DHP


——致永恒的、不灭的火。

warning:原作背景但虚构时间点。或者你可以当做平行世界。我流cp观,ooc

 

—————


迪亚哥坐在火边。


他摘了帽子,但没有脱马靴。双臂环住折起的腿,下巴搁在膝头,金色刘海因缺乏清洗而变灰,结成一缕一缕。狭长的眼藏在这些过于凌乱的碎发之间,瞳孔是正常人的圆形。

他身体里属于恐龙的那部分似乎惧怕火,而人类的血与神经渴望更多的温暖。于是他矛盾得要裂成两半,不自在地缩在不远不近的距离。耀武扬威缝着DIO三个字母的帽子横在他和火堆间,像一道毫无意义的屏障。

 

赫特·潘兹与迪亚哥隔着一团火。

 

她透过暖黄半透明的跳动焰舌注视迪亚哥。对方的替身能力几小时内没有使用,嘴角骇人的裂纹与皲裂的皮肤不见踪影。明明几小时前战斗时他的脸还像一块裂了的石头,嘴唇翻起白牙森森,细长条的瞳孔锋利得能杀人,一副“谁碰我谁死”的六亲不认野兽样。但此时此刻他安安静静地缩着,烤着不算太暖的火,有些懒又有些倦地睁眼,闭眼,偶尔有所防备似的看一眼火堆。漏出的眼神透着警惕而狡黠的光,脑袋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。

 人样的迪亚哥长得十一分好看。他有过于凌冽的下颚线,眼窝与鼻梁像希腊艺术家的雕塑作品。美国人传统的厚嘴唇在他脸上也显得独特,只是因缺水而干裂,因寒冷而颜色暗淡。在H.P.意识到之前她已经盯着看了很久。

 

火噼里啪啦地响。他们的马为了取暖依偎在了一起,甩打的尾巴互相碰触。迪亚哥和H.P同时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。前者率先把目光顺理成章地转到女子脸上。


“喂,H.P. ” 迪亚哥开口,声音嘶哑,听上去像一只虚弱的龙。但前者严重怀疑这是装出来博同情的,迪亚哥对这种骗人的小伎俩掌握得炉火纯青。“你不打算吃点东西吗?”

 

这话问的倒是出乎意料,宛如狼舔着牙齿主动示好,H.P.隐隐约约觉得不对,但方才自己吃牛肉三明治时对方的确在病恹恹地一动不动。她思考了三秒钟,忽然明白了对方话里的话。迪亚哥没有东西吃,他在拐弯抹角地向自己讨食呢。她一下子变得幸灾乐祸,决定装没听懂:“我吃过了,忘了?你的鼻子应该闻得出三明治里的牛肉味。”

迪亚哥眯缝起眼睛,似乎对对方的迟钝而不满。H.P.猜想那颗脑袋正在疯狂检索应对措施。

 

“你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。”他放弃了,打出一个直球。如果龙尾巴还在,此刻一定在烦躁地拍打地面扬起一片片尘埃。

 

“是吗?”女子立刻反问,随即意识到要是自己继续装傻只会显得太傻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

“我看人很准。”迪亚哥不假思索地回答,威胁似的龇牙,继而声音变得凶狠:“别废话了,H.P!分享是同伴之间的正常行为,这时候自私未免太不合时宜了。为达成你的交易,我需要补充能量,毕竟一直在用替身的又不是你。”他的语气根本不像是请求人施舍,明明处于弱势,却气焰嚣张得像一只脚踩住猎物的狩猎者。

 

“噢,噢,”肉泥喷雾在手边一尺远,H.P一点也不怕他,“你的口粮呢?配给不足的人可容易被sbr大赛淘汰哦。”

 

“一天前就吃完了。”他不屑地道,“我会抢。买也可以。——别这样看着我,我DIO才不会亏欠人,区区小钱,等曼哈顿到我手里,借过我东西的人绝不会被亏待。要不是我非得和你组队……”他没有把这句责备说完,恰到好处地戛然而止,让人猜得到意思却无法直言反驳。

即使非常的无厘头,但迪亚哥巧妙地把矛头转向对方,把自己饿肚子的理由归根于她,一点也不高明的道德绑架。H.P盯着他。他的目光在H.P与H.P的马之间游离,看向她时是不耐烦加上一点点服软——八成是装的,转向马时看上去要生吞活剥那只可怜的动物。

 

“如果我执意拒绝呢?”H.P还想试探他。“你会像魔术师那样从帽子里掏出一只恐龙,放它去吃掉我的马吗?”

 

迪亚哥难以置信地瞪着她。

 

“你不怕我下毒吗?”

 

“赫特·潘兹,”迪亚哥提高音调质问,“我为什么要答应和你组队?”

 

“因为你快要窒息了。”H.P提醒他,有意地略过了其他发生的事情。她让了一步:“好吧。只给你三明治里的面包。”

  

“这就像让我去吃草。”对方抱怨,随即闭了嘴,意识到扔过来的牛肉三明治一块肉也没少。他没有像任何一个饿极了的人一样立刻狼吞虎咽。H.P清点好余下的口粮后意识到迪亚哥在注视她,目光穿透过火焰上方那一团扭曲的空气,看上去隔着很长远的距离。光把睫毛的影子勾勒得清晰可见,明明暗暗轻柔地包围那两颗深色晶状物。在暗夜里他的绿眼睛凝成很深的紫,让H.P想到童话里占卜师的水晶球,里面映着的火光是幼童也能猜得出的凶兆。


他看上去好像要说谢谢,但H.P百分之两百零一确定迪亚哥绝不会说谢谢。他面无表情五秒钟,然后勉强扯出一个微笑,僵硬而迅速的微笑。虽然H.P没有从中读出哪怕是零点零一分的感激,但她确定这就代表感谢,迪亚哥式的限量版感谢。

 

她耸耸肩,漫不经心地挪近火堆一点。夜晚沙漠寒冷干燥的风吹起她的短发和迪亚哥的长发,钻进头皮灌进领口,像刺进脖颈的冷针。火焰不安分的乱动,但这一点风尚且打不倒它。她只能看清迪亚哥的左半边侧脸,右侧被火扭曲得像水纹或肥皂泡上的幻彩。腮帮子咀嚼吞咽她的三明治,他进食的动作重叠着野性与优雅、史前与现代,组合成无法解开的谜。火光下的他像一位闯进神话的恶魔。

  

我们之间怎么永远隔着一团火,H.P恍惚地想,赫特·潘兹与迪亚哥·布兰度,多完美的搭档啊,听上去会轻而易举互相背叛。她没打算、也永远不会相信迪亚哥。她调查过对方,早已清楚他的劣迹斑斑,听说他骨头里一定注入了蛇的基因,谎言与背叛像饮水一样稀疏平常。信任对于迪亚哥是最奢侈也最廉价的事物,他花言巧语轻而易举把这两个字从别人那夺来,却从来不把自己那份匀出一分一毫。这个人会亲手把患难队友推进火坑,无论受过对方多少恩。可谓公平公正。

 她相信对方也没打算合作到底和平分赃,对他而言约定比马粪更一文不值。这个交易只是互相利用,谁都知道与迪亚哥做队友的结局必定会你死我亡。这一夜结束后他们就能赶上总统,遗体之争的结局只有三个,自己死掉,迪亚哥死掉,两个人一起死掉。她只想努力把第二种的概率变大。但H.P在脑子里预谋谋杀的人此时此刻正与她坐在这里,头顶是北半球绘满神话的星空,身边几千里的荒漠埋着圣人遗体与鲸的骨头。她盯着火,一种既不是惋惜也不是冰冷的情愫悄然诞生。

 
 


迪亚哥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,H.P看着他从地上抓起两颗石子吞下去。他舔了一圈嘴唇,恋恋不舍地嗅了嗅手指,眼神绕了一周又落到H.P身上。 

“想玩游戏吗?H.P. ”他唐突地邀请。填饱肚子的他看上去心情明朗。

H.P不是很想遂迪亚哥的意,直觉告诉她那一定会发生她不想体验的事。但事到如今,多一件事或少一件事又有什么区别呢?反正明天至少一个灵魂会飘然而去,她早就做好觉悟。再说,这个夜晚不会太短。

她没有表现出拒绝或接受,迪亚哥凝视了她一会,自顾自地继续。

“规则很简单。也不用担心参与人数太少削弱游戏性,因为这是一个双人游戏。我会对你说出一个词语,你要立刻回答出你所联想到的第一个事物,你回答完毕后我会立刻说下一个词。打个比方,我的词是‘晴天',你可以接‘太阳’,或是随便一个晴天让你想到的事。没有对错之分,但是如果你的回答慢了一拍,就算输。如果全部及时答出,就算提问者输。最多重复七轮,然后提问者和回答者对调。”

H.P扬起眉毛。她换了个坐姿,重心前倾,十个指头并在一起,“这有什么意义?”

迪亚哥夸张地冷哼一声,你想从一个游戏里寻求意义?不,H.P,不要这么疑神疑鬼,游戏没有意义。这只是消遣。或者只是因为我对你的好奇。他作出很坦诚的表情,也把身体前倾,摆着挑战性的邀请姿势,火焰几乎撩到他的发尾。来吧H.P,玩个游戏没有害处的。话是这么说,他的笑却不怀好意。 

“好吧。”H.P不是扭捏的人,斟酌几秒便答应下来。“输了的人不用什么惩罚吗?”她越过火光,毫无遮拦地直视迪亚哥,发出无言的挑衅。

“输的人回答一个提问。”对方的答复没什么犹豫,似乎是早已准备好的答案。他饶有兴趣地端详女子一瞬间的动摇,“怎么,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?” 

“不。”H.P冷冷地回答,“只是我已经调查过你的事情了,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可问的。真是不公平啊。”

 

迪亚哥沉下脸。他对这个回答不算太惊讶,毕竟初遇时女子就一语道出自己父母的事。这种被窥探的感觉像茧中的虫被人监视羽化过程,张开翅膀后会恼怒他人看到自己挣扎的丑陋模样。这常让他有一种处于弱势的错觉。但H.P是如此神秘而冷淡,甚至到了使人恼怒的地步。他不承认对方能与他旗鼓相当,但是他的确无可奈何她。——但他也不想杀死她,迪亚哥意识到这点时暗自惊讶。他很快补上一个前提:只要对方不动遗体。但是这是不存在的情况,H.P从一开始就渴望遗体。他们不会互相让步。但这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。


“那就这样定了。”他稳下心神,好意询问:“你需要准备一下吗?” 

“不。”H.P慢慢地说,她专注而警惕地凝视对方的眼睛,猜测对方会玩什么花样。“游戏开始。”

 

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沉默片刻:
“游戏。”


她花了额外的一点时间意识到这个词已经属于游戏范围内,对方选词的狡猾出人意料。她跟随本能,把闯到嘴边的第一个词答出:“作弊。”

话出口后她有些惊讶,迪亚哥看上去也有些惊讶,目光甚至带着赞赏。方才她的确在揣摩如何赢,思绪不由自主延伸到不道德的区域。她的好胜心虽并不像迪亚哥这么旺盛,但她很乐于看到对方受挫。

 

第二个词的到来没给她留喘息时间:
“书。”

“圣经。”
这次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。她需要宗教。她需要赎罪。但迪亚哥似乎不知道她修女的身份,意味深长地眨眨眼。

 

“马术。”
H.P已经察觉到这是个心理游戏。她还意识到了对方掉以轻心的一点——在没有准备提问剧本的前提下,这还是个双向的心理游戏,迪亚哥出的题也会暴露他自己。

“虚伪。”她特意加重声音答。
大部分马术比赛带有太强的炫耀意味,张扬而过分华丽。听上去像迪亚哥会喜欢的玩意儿。对方的确对回答不满意,皱起眉。

 

“酒。”

“必要。”这没什么难度,H.P出色的反应力让她回答得很快。


 
 “信任。”

迪亚哥说出这个词的语气很怪异,尾调上扬宛如嘲讽。两人衔接得过分紧凑,毫无间隙地把词语砸向对方,如同在进行某种特殊的球类比赛。

  “没有。”

比赛出了一点点意外,但不至于揭晓胜负。这次的回答比前几回稍慢,因为H.P走神了一小会。对方出了这个词,说明他也在思考两人的信任猜疑链。

 
 

“同伴。”

“你。”
掷回来的球毫无犹豫。迪亚哥条件反射冷笑一声,惊异第二次从他眼里一闪而过。他扬起眉毛,仿佛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。H.P的神色毫无波澜,使他莫名烦躁。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快要输了。

  

“死。”他恶狠狠地抛出这个词,仿佛想恐吓空气中不存在的偷听者。

“很快了。”
她说出这个单音节后,对面的迪亚哥就没了后文。过了几秒她才意识到七轮已经结束,游戏全长不到十五秒。这可很不利于消遣时间。她长舒一口气,意识到刚刚自己一直紧绷身体。


  

“我赢了。”H.P仰起头,把垂到脸前的短发撩到耳后,朝他挑衅地一笑。

迪亚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,但他的表情也绝不是愉快。“不错,”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,“那么,你要问我什么,H.P?”

 

粉发的女子垂下眼睛思考。迪亚哥观察了一会她眼睫毛的颜色,二度开口:“仔细想好哦,让我DIO诚实回答问题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。而且,这大概是你最后一次提问。”

H.P没有理会对方狂妄的预言,她想不到要问什么。她没有兴趣知道对方最喜欢的乐队或讨厌的食物;但是这是一条已经上钩的鱼,没有合适的鱼缸并不是把它放回海里的理由。她不想浪费这次提问机会。


“你值得我信任吗,迪亚哥?”

在她有这个念头的一霎,话语不禁控制脱口而出。她知道它八成意义不大,但说出的话毕竟也不能收回,只能赌它能否成为蝴蝶的翅膀,对结局造成某些影响。 

出乎意料,迪亚哥答复得很坦率。对方把长刘海拨向脑后,他的笑容终于和完整的眼神同台出现。这不是一个友善的笑。 

“不值得,但你必须。当我们得到遗体之前,除了我,你谁都不能信任。”

H.P不置可否地点点头。“好了,”她翘起二郎腿,“该我出题了。”

 


第二轮游戏的结局和初场并无大异,迪亚哥流利地回答出七个问题。女子意识到出题也是件难事,她只好把目光瞥到的所有东西报菜名似的说出。当她说盯着火焰说出第五个关键词时,迪亚哥回答——“你。”

  “什么?”她一时间忘了出题,“为什么我是火。”

 
 “游戏规则里没有解释的要求。”迪亚哥翻了个白眼,“因为我现在看到的是你。别废话,游戏继续。”


他反应迅速地答出最后两个联想。没有人出错,这使游戏变得无趣。但这股郁闷很快一扫而光,他用盯猎物的眼神看着H.P,对方不适地皱眉,作“请”的手势示意他说出问题。


“我的提问是,”迪亚哥慢悠悠地说,他本来想问有关对方争夺遗体的目的,但话到嘴边变了味:“那是你的初吻吗?”

她知道迪亚哥在说什么,但她不是会为这种事脸红的人。回答来的干脆利落:“不是。而且你压根没亲到我。” 

青年摆出一个过度夸张的失落表情,接着谁也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。彼此沉默,气氛陷入一种迷人的暧昧,他们互相凝视。是火的错,迪亚哥想,火种藏在赫特·潘兹的眼睛里,她的眼睛和她的头发拥有世界上最柔和的颜色。接着他的视线移向对方的替身喷雾,无害的小圆瓶,距离她的手指只有几厘米远。

“H.P,”他鬼使神差地唤,“你能保证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不用你的替身吗?”

 “不能。”对方一口回绝。

 
 随便吧——迪亚哥这么想着。像是有人发动了时间删除,他忘记自己是怎么绕过火堆走到H.P身侧,俯下身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。为何要这样做?他质问自己,但空荡荡的心只传来回音。大概只由于赫特·潘兹很特别。

  

一个吻是什么味道的?这个问题从中世纪流传到如今,千古无数文豪为它挥洒笔墨,下午茶后的永恒话题总围绕它展开。少女们捂着嘴笑,红晕像彩霞一样浮上脸颊,她们说——冰苏打,熟蜜桃,新鲜出炉的甜蛋糕。男人们用拙劣的词语哄骗女友:是草莓,你尝起来像草莓。诗人的情书中写:你的吻属于银月光,是独角兽的鬃毛。那么一个吻到底是什么味道的?已经有无数人给出无数回答。迪亚哥擅自决定给每一个答案打上红叉。

亲吻没有味道。 

 

H.P并不是很惊讶对方的做法,毕竟方才的氛围下似乎没有更值得做的事了。甚至可以说一回生二回熟,她不反感迪亚哥吻她,虽然这顶多能算嘴唇贴着嘴唇。这不是一个爱意的亲吻。青年的气息拂到她脸上,比体温略高。他们很快分开。

 

迪亚哥几乎是温柔地看着她。他们同时屏住了呼吸,像乐曲中所有伴奏都停顿的那一秒。他第二次吻上来,用舌尖撬开她的唇缝,动作不算太温柔。藏得很好的野性从唇齿萌芽。她感觉对方好像在笑,这让她有一点恼羞成怒。迪亚哥的右手抚过她脖颈,手指伸到短发根部轻微施力,皮手套带着几分夜的凉意。H.P在脑子里演算对方掐死自己的可能性,并设想自己该怎样反击。但这是白费功夫,在她想到任何一个方案之前对方就松开她,嘴唇还湿润着,垂着眼睛望她。 

H.P把没有反应当做她的反应,但无法忽视加速的心跳。

 

迪亚哥亲了她,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。这是一种诡异和平静共存的感觉,宛如无神论者看到天空裂开,上帝端着碗悠闲自在地走出来,和蔼可亲地对你说嗨。这件事发生的多么无厘头,又多么自然而然。她并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冒犯,迪亚哥的吻中带有尊重的味道。但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。


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脸色僵硬而平静,他退远半步距离,似乎在防备对方又抄起肉泥对脸攻击。“那么,你感觉怎样?”他直白地问。

 
H.P莫名其妙,把问句扔回给他:“你感觉怎样?”

 迪亚哥眨眨眼,模样看上去居然有些无辜。“大概还可以。”

 女子注视着他,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问:“DIO,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做你女朋友吗?”


对方看上去吓了一跳,名为烦躁的藤蔓又爬进他眼睛里,H.P疑惑地观察着对方突如其来的情感变化。他看上去自我挣扎了一会,“也许等一切结束后,你可以试试。”

 
H.P迷惑了。她原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迪亚哥,正是这份了解使她不会相信他。迪亚哥不可能付出情感。但是她此刻质疑起自己,她对他的了解真的足以让她作出正确判断吗?还是说自己这份质疑就是对方想达成的目的呢?故技重施地骗取信任?这是永不可破的猜疑链。她凝视着迪亚哥的眼睛,它们的颜色像蛇的鳞片,她脑中浮现那些冷血动物吐信子的模样。

 
“我不能。而且我不相信你。”她努力使自己的话语清晰而坚定,又不至于尖锐。

 

“没关系,我也不相信你。”回答立刻送达,语气意外的轻松。

“所以这是一个玩笑吗?”

“这是一个游戏。游戏有无限多可能性。反正你也没有介意。”


迪亚哥又在偷换概念,但经过H.P的仔细观察,她觉得对方的心可能与他的嘴相悖。这也太不合时宜了,她想,谈情说爱,明明是两个背负罪孽的人。迪亚哥可以对一切罪恶都无所谓,他不介意把灵魂染黑,仿佛那才是生命原本的颜色。但她做不到。自己争夺遗体的本愿就是赎罪。


她没好气地回:“等你死了我再考虑吧。”

 
金发的青年眯起眼睛。火光从他的身后映照,他的身体凝固成黑色的影子,边缘却粘着光的尾巴。他笃定地说:“我会取得胜利的,还是担心你自己吧。”




 
 

考虑到明日的战斗,他们没有再继续游戏,于是一夜安眠。破晓时熹光和马嘶声惊醒他们。是时候踏上旅程了。这也许是最后一站,也许只是另一段征途的开始。谁也猜不中命运。

H.P醒来时迪亚哥已经扑灭了火堆。她迅速装备好自己,拍拍马的脖颈,例行检查马背上的包裹的时候意识到有所不对。 

“你偷了我的口粮。”她逼迫地瞪着对方。

 迪亚哥耸耸肩膀,舔嘴唇露出不知好歹的微笑。他翻身上马,示意对方动作快。 

“骗子。”H.P皱起眉头,但她其实没有在生气。

这个词对他仿佛有赞赏意味。迪亚哥咧开嘴角,他这样笑总会露出过于尖的牙齿。他像是听到了绝妙的夸奖,又不屑于解释自己快乐的原因,一脸满足而自得地转开头。他的马儿加快了步伐。

H.P也坐上坐骑,一夹马肚赶上他,超了他半个马头。青年转回头与她对视,在意识到女子并没有自己预料中生气时,他眼中的讥讽和嘲笑云一样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隐藏得很好的的恼怒与疑惑。迪亚哥确实喜怒无常,但H.P隐约觉得自己快摸出规律。他们开始了了意义不明的对视,仿佛在比赛谁先把对方瞪死。两位优秀的骑手默契地把马控制在相同的步速,开始暗含一点点竞争意味的快跑。

 

“你值得我信任吗,DIO?”H.P忍不住又重复了这个问题。

 对方摆出一个嗤之以鼻的表情,然后叹一口气。

 “也许吧。”他道,“也许吧。”

 


END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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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点想法。

DHP是我全jo最喜欢的一对bg。想写他们很久了,但是苦于一直写不出心中的感觉。笔力不够,这篇不知道写了个啥,但我自己写的挺爽的(…

龙和HP,猜疑、欣赏、信任、并肩作战。这不是循序渐进。它们同时存在。

可惜原作他们只相处了不到一天,荒木好狠

顺便,我想要评论(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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